浅述国内鸟类文化

  浅述国内鸟类文化鸟可以入诗、入画、入乐、入艺。鸟类的形象与习性渗透到中国文化中包括政治、宗教军事、文学、美术、建筑、音乐、舞蹈、民俗等各个方面。

  例如在明清官员的补服上就绣有鸟类的图案。补服是一种饰有品级徽识的官服,或称补袍,其主要特点是:服饰的前胸后背,各缀有一块形式、内容及意义相同的补子。因此,只要一望补子上的纹样,便可知其人的官阶品位,这有点类似于现今军官的军衔。真正代表官位的补服定型于明代。据《明史·舆服志》记载,洪武二十四年(1391年)规定,官吏所着常服为盘领大袍,胸前、背后各缀一块方形补子,文官绣禽,以示文明,武官绣兽,以示威武。一至九品所用禽兽尊卑不一,藉以辨别官品。文官:一品仙鹤,二品锦鸡,三品孔雀,四品云雁,五品白鹇,六品鹭鸶,七品鸂鶒,八品黄鹂,九品鹌鹑;武官:一品二品狮子,三品四品虎豹,五品熊罴,六品七品彪,八品犀牛,九品海马。我们经常用的成语“衣冠禽兽”,也正是来源于此。

  再比如在云南的少数民族——哈尼族中有一种模拟白鹇鸟的生活、姿态、动作的白鹇舞。这种舞蹈恬静优美。在稳重的鼓声伴奏下,在均匀颤动的韵律中,表现白鹇在林中窥看、漫步寻食、溪边饮水、嬉戏玩翅、亮翅飞翔等内容。由于气候等自然的关系,元阳县等哈尼族地区,白鹇鸟较多,它们会成群地飞到林中空地或溪水边,嬉戏、喝水、起舞,会变换简单的动作和图形。相传很久以前,一只美丽的白鹇鸟在树上栖息时,一位贫病交加的老人倒在大树下,于是它来回飞翔找寻,用咀含来珍贵的药草给老人吃,老人得救了,白鹇鸟才展翅飞向远方。为了感激和怀念善良的白鹇鸟,老人用芭蕉叶摹仿白鹇的翅膀跳起了舞蹈。至今元江县一带还在沿用芭蕉叶或棕叶做的扇子起舞。哈尼族人民认为白鹇善良、聪敏,视白鹇为善良吉祥的象征,对它怀有崇敬之情,白鹇舞寄托了哈尼族人民的美好愿望和理想。

  另外在广西傣族的许多村寨都有长于跳孔雀舞的人。孔雀舞的内容,多为表现孔雀飞跑下山、漫步森林、饮泉戏水、追逐嬉戏、拖翅、晒翅、展翅、抖翅、亮翅、点水、蹬枝、歇枝、开屏、飞翔等等。除摹拟孔雀生活的各种动作外,也表现神话故事,德宏州的孔雀舞多表现一只孔雀在森林里被恶魔或国王抢走,另一只飞跑找寻的情景。由于气候及自然条件关系,傣族地区孔雀较多。傣族人民很早就有饲养孔雀的习惯。傣族人民认为孔雀美丽、善良、智慧,是吉祥的象征,对它怀有崇敬的感情。傣族群众常把孔雀作为自己民族精神的象征,并以跳孔雀舞来表达自己的愿望和理想,歌颂美好的生活。

  说到中国的鸟类文化,其中有一点我不想说,却又不能不提,那就是笼养鸟的话题。中国人很早就开始饲养鸟以供观赏。《礼记》中就有“鹦鹉能言不离飞鸟……”的记述。养鸟先兴起于民间,后成为达官贵人的娱乐消遣活动。在中国的唐朝和宋朝,饲养鸟类观赏已经很普遍。所以大诗人李白在黄山游览时看到当地一胡姓人家养有白鹇,咏诗一首提出“愿以双白璧,换君双白鹇”。宋时,除大量养鸽以外,对玩养百灵、画眉也很盛行。明清之际,富裕之家一般都喜养鸟,以此为生活增添新的情趣。

  但笼养鸟却给自然生态带来了很多负面的影响。据不完全统计,全国的市每年要出售几百万只鸟,而每只活到市场或养鸟者手中的鸟,往往有20~50只死鸟作为代价。最近数年,各地森林虫害越来越严重,一些地方鼠害猖獗,就是大量捕鸟造成的恶果。以百灵鸟为例,这种鸟主要吃蝗虫,一只鸟一年能吃3万多只蝗虫,相当于5个专业防治人员的治虫效果。今年全国十几个省区发生大规模蝗灾,跟人们大规模捕鸟不无关系,可以认为这是大自然发出的警告。

  中国的鸟类文化可以说是观鸟与养鸟并存,我们的祖辈以提笼架鸟为乐,而从我们应该从现在开始,应该改变这种陋习,变关鸟类为观鸟,以观鸟为时尚、为休闲。

  下面我就介绍一些和观鸟有关的文化内容:

  在公元前16-11世纪商代安阳殷墟出土的、十数万片有刻辞的甲骨文,记载商代的大事活动,近一个世纪来整理出4000多个不同形体符号和文字,现在能辨识的有1000多个字,可以了解商代的社会生产和生活情况,其中有一些文字是有关鸟类的,可以说这是中国最古老的最原始的鸟类记录。甲骨文中的文字绝大多数都是象形字,这也证明了当时的人们对鸟类的观察就已经非常仔细了。

  另外,在不少商代墓葬中出现许多石雕或玉雕的鸟类形象,如商代第二十三王武丁的配偶妇好墓中出土的雕塑里就有凤、鹤、鹰、鸮、鹦鹉、鸽、鸬鹚、燕、鹅、鸭等的形象。

  《山海经》曾被认为是一部神话类书籍,实际上是一部古代人文和生物地理历史的专著,是中国最古老的、最权威的、明确记载山川地理、自然资源、民族活动和分布等的科学巨著。记录图腾和真实生物。西汉学者刘歆在《上山海经表》中说:“《山海经》者,出于唐虞(尧舜,约公元前2356-2206年)之际,跨世七代,历载三千(其中史实当在公元前三十世纪),内别五方之山,外分八方之海(将中国地理分为东南西北中五山,东南西北四海外,四海内,以及东南西北四大荒),纪其珍宝奇物,异方所生,水土、草木、禽兽、昆虫、麟凤之所止。“东晋博物学家郭璞著有《山海经注》和《山海经图赞》。

  《山海经》中列举中国的大型动物291种,其中鸟类为100种,而且绝大多数是中国现在仍在活动的动物,少数仍出现于其他地区,如南亚和非洲(如蜂鸟)。

  灰喜雀在《山海经卷五·中山经》中叫青耕,是这样形容的(展示文字) 。有一种鸟,它长的开头象喜鹊,身披青色羽毛,长着白色的嘴,白色的眼睛,白色的尾巴,它的名字叫青耕,它的叫声就是自呼其名。这种鸟可以预知瘟疫的流行,所以,畜养它有预防、抵御瘟疫的作用。

  石鸡的性情喜欢结群,行动小心,善匿藏。受惊后多朝山上奔跑,被迫飞翔。在离水域不远处觅食,栖息于山地、丘陵多石山坡,季节性垂直迁移。在我国黄河以北是留鸟。竦斯:其状如雌雉而人面,见人则跃,名曰竦斯,其鸣自呼也。——《山海经卷三·北山经》,这是山海经里对石鸡的描述。

  《山海经卷二·北山经》:“精卫:其状如乌,文首、白喙、赤足,名曰精卫,其鸣自譑,是炎帝之少女名曰女娃,女娃游于东海,溺而不反,故为精卫。常街西山之木石,以堙于东海。”从前面的描述可以分析出,精卫就是海鸥、海燕一类的鸟。

  东晋郭璞作《精卫图赞》:“炎帝之女,化为精卫,沉形东海,灵爽西迈,乃衔木石,以填波害。“

  明清之际的思想家、史学家、学者清·顾炎武有诗名《精卫》

  万事有不平,尔何空自苦。

  长将一寸身,衔木到终古?

  我愿平东海,身沉心不改。

  大海无平期,我心无绝时。

  呜呼,君不见——西山衔木众鸟多,鹊来燕去自成窠。

  《诗经》是我国最早的一部诗歌总集,共三百零五篇,提到108种动物,其中鸟类42种,可视为中国动物学和诗学结合最佳范例。历来人们以“赋、比、兴”作为《诗经》的写作手法,”赋者敷陈其事而直言之也“,“比者以彼物比此物也”,“兴者先言他物以引起所用之辞也”。

  这首诗是《诗经》的开篇第一章——《国风·关睢》(展示文字),采用的是以鸟起兴的手法,可见鸟在当时人心目中的位置是多么重要。

  关关:鸟相互和应、一歌一和的鸣叫。睢鸠:是一种水鸟,据李时珍《本草纲目》中记载,是指鹗、鹰一类的猛禽。鹗,属鹰科鹗亚科,是一种捕鱼之鹰,从水上悬枝深扎入水捕食猎物,或在水上缓慢盘旋或振羽停在空中然后扎入水中。繁殖期发出响亮哀怨的叫声。在我国多数地区为留鸟。在这诗中不描述了鸟类的叫声,还谈到了它的常出没于水边的生活习性。

  另外,在《诗经》里还有关于鸟类繁殖活动的记载,比如在《国风·东山》里就讲到:“他庚于飞,熠燿(shuo)其羽“(黄莺到处在飞翔,美丽翅儿闪着光),说出黄莺在求偶时展示婚羽的行为。对于特殊的繁殖行为也有描写,比如象下面这首讲述贵族女子出嫁时铺张奢侈场面的《鹊巢》。

  维鹊有巢,维鸠居之,之子于归,百两御之

  维鹊有巢,维鸠方之,之子于归,百两将之

  维鹊有巢,维鸠盈之,之子于归,百两成之

  鸠:是指鳲鸠,也就是一般说的杜鹃。杜鹃又名杜宇,也叫子规。这些名称一般人都很熟悉,我们在古诗词中经常可以看到如“杜鹃啼血猿哀鸣”、“又闻子规啼夜月”、“杜宇声中夏令新”等诗句。春夏季是各种鸟类进行繁殖活动的大好季节。各种鸟类都忙着筑巢、孵化和育雏。但杜鹃中的部分种类一不筑巢,二不孵化,三不育雏,却忙着物色别种鸟类的巢。趁那鸟儿不在时,将卵产在鸟巢中(或先产在地上,然后用嘴将卵衔进巢中),让别的鸟类作为“养亲”,为它孵化及喂养雏鸟。例如四声杜鹃将卵产在苇鹰、短翅鸲、细纹噪鹛、栗腹歌鸲、寿带鸟等鸟类的巢里;大杜鹃将卵产在苇鹰、伯劳、云雀、棕扇尾鹰等鸟类的巢里。杜鹃能产很多卵,但在每个巢(别各鸟类的巢)里只放一个卵。杜鹃卵的颜色多变,往往跟巢中小鸟卵的颜色、花纹相似,这样就能“鱼目混珠”了。 在鹊巢这首诗里,用比的手法来描写女子出嫁时的热闹场面。将女子出嫁比做杜鹃借巢。

  喜鹊树上筑好窝,杜鹃飞来居住它,这位姑娘要出嫁,备车百辆来迎她。

  喜鹊树上筑好窝,杜鹃飞来占有它,这位姑娘要出嫁,备车百辆护送她。

  喜鹊树上筑好窝,杜鹃飞来占满它,这位姑娘要出嫁,备车百辆迎到她。

  中国绘画艺术历史悠久,渊源流长,以汉族为主包括各少数民族在内的画家和匠师,创造了具有鲜明民族风格和丰富多采的形式手法,形成独特色的中国传统绘画(即中国画)。

  在魏晋南北朝之前,花鸟作为中国艺术的表现对象,一直是以图案纹饰的方式出现在陶器、铜器之上。那时候的花草、禽鸟和一些动物具有神秘的意义,有着复杂的社会意蕴。人们图绘它并不是在艺术范围内的表现,而是通过它们传达社会的信仰和君主的意志,艺术的形式只是服从于内容的需要。

  人类早期对花鸟的关注,是孕育花鸟画的温床。

  史书记载,魏晋南北朝时期已有不少独立的花鸟画作品,其中有顾恺之的《凫雁水鸟图》、史道硕的《鹅图》、陆探微的《半鹅图》、顾景秀的《蝉雀图》、袁倩的《苍梧图》、丁光的《蝉雀图》、萧绎的《鹿图》,如此等等可以说明这一时期的花鸟画已经有了一定的规模。虽然现在看不到这些原作,但是通过其他人物画的背景可以了解到当时的花鸟画已具有相当高的水平,如顾恺之《洛神赋图》中的飞鸟等。

  中国的花鸟画源流长远,原始彩陶上花鸟的图形、青铜器上的花鸟纹饰、战国帛画中的凤、西汉帛画和漆器上的朱雀等等,构成了上古朴质而色彩斑斓的花鸟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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